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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仇家仇相見眼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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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一行守候在香巴拉的果園前,等待兩個嘍啰刺探情報的信息反饋。

一陣艱難的焦灼之後,終於見到兩個嘍啰飛奔如疾的趕了回來。

一個嘍啰攙扶著另一個,一瘸一拐的步履和慌張的神色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似地狼狽不堪,魂不守舍。

母夜叉見狀後,鄙夷地瞥一眼,罵道:

“瞧這副屁滾尿流的小樣兒,魂兒弄丟了似地的。”

被攙扶的嘍啰臉色蒼白,嘴唇烏青,語不成句道:

“娘親喲……膽兒嚇破了……能僥幸逃過一劫,撿回一條小命……不幸中的萬幸啊……”

說罷,渾身骨頭散了架似地,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勉強能站住腳的嘍啰渾身上下篩糠似地哆嗦著,結結巴巴道:

“爺喲……光天化日之下……撞……撞見鬼了……”

母夜叉耿耿於懷道:

“大白天的,除非撞見一活鬼。摘一個果子解嘴饞竟然置之不理,知道這倆小子不會幹啥好事情!”

判官急匆匆上前一步,問道:

“那倆家夥究竟幹了些什麽勾當?!”

閻羅沖上去二話不說,抽了嘍啰幾個耳光,覺得不解恨,狠狠地攪襠踹了兩腳,罵罵咧咧道:

“三棍子抽不出一個悶屁來,白養了一群貪生怕死的可憐蟲!”

閻羅的巴掌抽過去,下手偏狠了些,加上心理恐懼在暗中作祟,嘍啰的小便竟然失禁了。伴隨著一把鼻涕一把淚,褲腿上一股細細的尿液順流而下。

母夜叉眼疾嘴快,笑道:

“哈哈,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能不見鬼嗎?瞧這雙管齊下的架勢,是一個大老爺們的範兒嗎?呸,真丟人!”

一向處事細致入微的判官善於洞察突發事件背後的玄機,和顏悅色地拍一拍嘍啰的肩膀,緩和的語氣安慰道:

“兄弟,有我們為你壯膽,別怕!鎮靜一下慌亂的情緒,細細說來。”

安慰的一拍倒也輕柔,豈料驚魂未定的嘍啰卻倒在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上,一屁股癱坐在地,驚魂未定的樣子道:

“小的看見一個召回的魂兒……”

閻羅問道:

“究竟看見什麽,不會是眼花了吧?”

嘍啰說道:

“看見惹了!”

一言既出,眾人大驚失色,現場隨即陷入鴉雀無聲的尷尬境地。閻羅猴急的毛病犯了,火急火燎吼道:

“當時不是被旱地鼓天雷一窩端掉,炸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了嗎?這魂魄如何會起死回生呢?”

沈穩老練的判官沈思道:

“難怪這段時間冥界一派安靜祥和的氣氛,原來是黎明前的黑暗在暗中作怪。對手變幻了策略,采取了迂回手段,躲在燈下黑的陰影處,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

想到此,判官問道:

“眼下的惹在什麽地方?”

母夜叉擔心吃不上善惡陰陽果,急忙問道:

“善惡陰陽果沒摘呢,蔬果佬沒事吧?”

嘍啰的情緒有所緩和,止住哭說:

“惹在兩不管的交界地帶,開了爿客棧,地理位置易守難攻,十分隱蔽。只因伏窗偷窺了一眼,正好看到蔬果佬被大開膛的慘烈之狀。冥胎兒吞食起鮮活的五臟六腑,那真叫一個慘喲,血淋淋的囫圇吞下,眼睛都不眨,當時就把這兄弟給嚇了個半死不活,魂不附體……”

母夜叉一聲抱怨道:

“看來沒這個口福了。”

判官追問道:

“胖子呢?”

嘍啰思索片刻道:

“他呀?壓根兒就沒進客棧,自始自終守在門外。”

判官沈思中自言自語道:

“看來胖子的背後來頭不小啊。不對呀,少了一個關鍵人物……唉,見沒見到那個令狐不甘?”

嘍啰肯定地說道:

“倒沒發現那家夥。”

閻羅來得及大吼大叫,母夜叉乜斜著眼,酸溜溜的道:

“老公呀,千載難逢的覆仇機會就在眼前,傻楞楞的想啥呢,不會是一門心事的在暗中謀劃舊情覆燃的伎倆吧?”

閻羅傻呵呵的笑道:

“瞧這話說的,眼前的娘子是我的最愛,恨不得一刀殺了‘惹’為快,哪兒有心事想入非非呀?”

母夜叉大手一揮道:

“這就對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立即召集陰曹地府的精兵強將,力爭在短時間內一舉將的惹徹底殲滅,永絕後患!”

判官突然一聲叫停道:

“切莫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母夜叉氣急敗壞地指著判官,喝斥道:

“咱倆不是一對反貼門神呀?關鍵時候怎麽總是給我添堵呀,你什麽意思?!”

判官理直氣壯道:

“眼下最大的危害並不是西宮太子妃的犯上作亂,而是破繭重生冥胎兒的興風作浪。經過令狐不甘的再次修煉,其威力早已非比尋常,功力非常了得,切不可小覷。任何盲目的沖動無異於自投羅網,毫無把握的拼殺等於自取滅亡。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母夜叉罵道:

“瞧瞧,耍嘴皮子一個頂仨,紙上談兵一個賽過一大幫酒囊飯袋。在老娘親歷過的幾次交手中,也沒見到過你的指揮能力多麽神乎其神的用兵如神,決勝千裏,最終還不是以失敗告終。一個女流之輩都替你害臊!”

閻羅問道:

“別聽著娘兒們啰嗦,現在如何是好?”

判官胸有城府道:

“黑店位於兩界交叉地帶,屬於爭議較多的是非之地,兩不管的紛爭由來已久。在行動之前,有必要征求深喉的同意,跨界合作,聯手打擊,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事後不留任何隱患,幹凈徹底的將孽障滅絕於萌芽狀態。”

母夜叉嘲弄道:

“如今的娘兒倆恐怕早就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了!現在說萌芽,自個萌去吧!”

閻羅不耐煩地吼叫道:

“娘們家頭發長見識短,有完沒完啊?”

母夜叉撲上前,和閻羅廝打在一起,判官急忙解圍。閻羅一把甩開,罵道:

“滾,一邊歇涼去!”

母夜叉受了委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惹得人心煩意亂。不大工夫之後,母夜叉起身不聲不響地絕塵而去。

閻羅拉著判官走到一邊,商量的口氣問道:

“火燒眉毛的節骨眼上,容不得絲毫的優柔寡斷,派誰去和深喉通融合適呢?”

判官拍著胸膛,信誓旦旦道:

“只有我了,別無選擇。”

拍拍判官的肩膀,閻羅眼裏含著淚水道:

“好兄弟,事不宜遲,快去快回,等著你的好消息。”

判官帶著兩個嘍啰,馬不停蹄的趕到主宰輪回閣,很快見到了正在大發雷霆的閻魔羅阇之省。判官沒有打掩護,直接說明來意,希望能和深喉聯合發兵,全力圍剿興風作浪的妖魅。

沈吟片刻之後,閻魔羅阇之省不急不躁說道:

“不瞞你說,剛剛從度假村回來,有心料理手頭的事兒,沒想到黑白無常卻不知躲了哪兒去了,泉臺裏的日常事務亂成了一鍋粥,問誰誰不知道。這不,你們趕上了,提出的建議很好,殲滅刺頭無可非議,我會記在心上的。只是兵家大權掌握在黑白無常的手裏,缺少了調兵遣將的虎符,讓我如何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呀?”

判官急的兩眼嗖嗖冒火,差一點跪在地上磕頭作揖,道:

“爺喲,這可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功敗垂成,在此一舉。過了這個村,恐怕就沒這個店了。”

閻魔羅阇之省突然問道:

“情報來源可靠嗎?不會是道聽途說的以訛傳訛吧?”

一聽話裏有話,判官再次乞求道:

“我的爺呀,這是開玩笑的事嗎?求求你了,僅此一次聯手合作,下不為例好嗎?”

閻魔羅阇之省沈穩坦然道: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調兵遣將,鞍馬勞頓,實屬不易之事,非同兒戲呀。作為深喉,我必須統籌考慮,從長計議。”

判官再次確認道:

“爺,咱不是外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去與不去,給出個擲地有聲的準信兒來,小的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眨巴著狡黠的眼睛,閻魔羅阇之省扔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作為收場的交代:

“說句實在話,我並不想這麽做,暫且隱忍一下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吧。忍字心頭一把刀,小不忍則亂大謀呀。”

話說到此淡如水,判官已經領會了其中的含義,隨即拱手施禮道:

“明白了,小的這就告辭了。”

說罷,斷然而去。

閻魔羅阇之省坐在椅子上,屁股擡也沒擡,揮手示意道:

“兄弟,對不住了,恕不遠送。”

忿然的腳步剛剛跨出門檻,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環顧四下無人,判官疾步繞到主宰輪回閣後面,但見小妾圍在身邊,嬌嗔的口氣埋怨道:

“人家誠心誠意的上門來,謀求聯手起兵,跨界合作,圍剿冥胎兒何錯之有?在這件事情,爺好糊塗呀?”

閻魔羅阇之省笑道:

“大是大非的鬥智鬥勇上,你懂什麽呀?嫩了點。”

小妾問道:

“爺的意思是……”

閻魔羅阇之省再笑道:

“有膽量捅開馬蜂窩,卻沒本事收拾爛攤子,老子不是擦屁股的!上次因為盲目參戰,落了個裏外不是人的結局,這一次可得悠著點。再說對付冥胎兒是容易的事兒嗎?濫殺無辜的玩意兒通吃一切,鬧不好會折戟沈沙,折兵損將,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傻屌才幹呢。”

小妾說道:

“那也不能任其為非作歹而聽之任之。”

閻羅冷笑一聲道:

“這點心智都不具備,跟在我身邊,白混了這麽多年。”

小妾試探道:

“爺的意思是隔岸觀火,任其自相殘殺,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閻魔羅阇之省在小妾的臉蛋上親昵地拍了拍,笑道:

“乖乖,小聲點,當心隔墻有耳,天機不可洩露。”

小妾一頭倒在閻魔羅阇之省的懷裏,兩個人笑作一團。

刺探到秘而不宣的深層原因,無異於掌握了對方致命的軟肋,從此給日後的討價還價埋下一個伏筆。

轉身離開的剎那間,判官心頭閃現出一個更為歹毒,更為周全的兩全之計,用以報覆閻魔的故意不作為。

回到陰曹地府,判官簡略匯報了無疾而終的談判過程,故意隱匿了偷聽而來的重要信息。

面對被動尷尬的局面,一對難兄難弟相對無言,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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